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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6月15日星期三

国足何时能强大?-冰岛足球启示录

一届国外举行的杯赛,本国球队首秀登场时,10%的国民人口都将去到现场观战,那会是怎样的场景?想象一下,9月1日,世界杯亚洲区十二强赛,中国客战韩国,然后10%的中国人口去韩国观战……这种事中国人干不出来,别说10%,0.1%的中国人去韩国看这场球……不拿国民人口说事儿,都不用“朝阳区群众”出马,北京天通苑或者回龙观地区,派个10%的人口去观战,场景会怎样都难以想象。然而当冰岛打进欧洲杯决赛圈,首战将是对阵C罗领衔的葡萄牙,会有超过3万冰岛球迷去到法国圣埃蒂安,见证国家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刻——这是一个国民人口只有32.5万人的国家,这是欧洲杯历史上人口最小的一个参赛国。2000年时,冰岛全国还只有两片正规的室外足球场。




 接近北极圈的冰岛,一个神奇的岛国。近年旅游业进步,我有朋友去冰岛探访过,发来的图片,展现出来是世外仙境:冰原、火山、温泉、极光,奇诡美妙的海岸线,安逸平宁的街景。在欧洲人眼中,提起冰岛他们往往也都会停顿一下,随即感叹一句“神奇”。维京人后裔,也有过神怪传说里,讲述冰岛人有高智商的传承。一切都是那样的洁净、环保、最高的幸福指数和生活水平、性别平等、社会公平、可持续的能源使用。 这真是个弹丸岛国,10.3万平方米的领土面积,但只要按照“人均”去算,冰岛总能在各种领域内领先世界。法国的经济学大师让•梯若尔概括冰岛,用过这样的描述:“在冰岛没有浪费,只有再生。” 很长时间,足球的国际竞技和这个国家无缘。1944年共和国独立之后,半个多世纪,冰岛只是欧洲足球鱼腩。直到2012年,冰岛的国际足联排名也只是133位。4年时间,他们跃进了100位。


冰岛人热爱足球,欧洲估计很难找到一个像法国那样既热爱足球、又时不时要表示自己不是那么在意足球的国家。但地理和气候环境,制约着足球在冰岛的普及。每年只有不到5个月时间,冰岛人能在室外踢球,像西古德松这一代球星,从小就看着电视支持巴西或曼联,真正去体验踢球,则有天然难度。 效力于英超斯旺西的西古德松,已经是欧洲知名的重炮手,如果没有2000年前后冰岛足协的改革,他未必能达到今天的高度,尤其帮助冰岛打进世界大赛决赛圈。当时的改革分成两个部分:一是在全国兴建大量的室内足球场,从五人制七人制到十一人制;其次是教练培训体系更新。能促成这次改革,和欧足联收入分配相关——欧足联越来越有钱,分配给各成员国足协的资金也越多。
冰岛有着全欧洲羡慕的公开透明政治体制,资金到位,改革高速推行。 冰岛足协结合校园启动青训项目,他们在各种校区附近,投资各种室内足球场:暖气到位、人造草皮。这些社区性的球场,朴素简单,却十分实用。让孩子踢上球,本不需要太奢华复杂的建筑。能来踢球的孩子,不分男女,一视同仁,让大家享受到足球和运动的快乐,是第一位的。 10年之后,冰岛已经有了600名持牌教练,其中400人拿到欧足联B级教练证书,这意味着每800个冰岛人当中,就有一位欧足联B级教练。同样的“人均指数”换到英国,是11,000人里,一位欧足联B级教练;意大利的比例是8300人;德国9700人……足球领域内,冰岛也能拿到“人均第一”。 在冰岛执教一支U10的少年球队,你得是欧足联B级证书教练。在英格兰有这样一级证书,理论上你可以成为职业俱乐部助理教练。

一个各种社会资源十分集中的小国,改革绩效的高速呈现,当然要比中国足球改革难度低。但国家队球员的成才,冰岛在所谓“欧盟足球”经济圈,获益良多。这个国家历史上最大牌的球星,古德约翰逊,少年时代体现出足球能力后,在比利时进入青训体系。西古德松,15岁去到雷丁受训。其他国脚,大多走上了这样借鸡生蛋的道路。 但是在青训上,冰岛孩子接触足球培训的年龄,最低能到3岁。冰岛足球的奇迹故事,可以说很长很长很长,在冰岛队本届欧洲杯登场之前,原谅我的简短概述。中国足球很有些赶英超美的劲头,这两天夏建统通过了英超和英足总资格审核,据说收购阿斯顿维拉更加靠谱了。如今所有的中国足球投资人,都会说,他们在国内或海外足球的投资收购,目的当然是帮助中国足球发展。 中国足球发展,当然要学习西班牙、德国等等足球大国,控股国际米兰、阿斯顿维拉,对中国足球长远而言,当然会有帮助。但是同样的投入、同样的管理和推广,弹丸冰岛,会不会给我们一些不一样的启示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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